茶薏

【中露】驼鹿

中露啊，中露啊，中露啊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

苏露异体预警

在杂志上看见这个地方，觉得很好玩就写了

        王耀和伊万正沿着俄/罗/斯著名的“金环”旅游线路前行。昨天歇脚在斯科特罗马，今天一大早就抛下了伏尔加河、老长廊商场、有拱廊和木层的街道，还有一系列名字带基督的教堂，开车前往25公里外的一个农场——至于到底是什么，斯拉夫人表示保密。

        王耀按亮手机屏幕，扫了一眼近期新闻。他们这种存在哪怕在休假也不能完全摆脱公务，确定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后王耀又顺手搜了一下这附近的资料，他的眼角抽搐了几下：难怪伊万闭口不言，方圆五里唯一一个能被称为“农场”的就是一个保护区兼科研基地Sumarokovo驼鹿农场。苏/联在试图利用这种最大的鹿科动物征服寒冷地带——通俗地讲是让士兵骑在两米高四分之三的驼鹿上冲锋陷阵，当然王耀觉得这个想法本身就很魔幻——的计划因为驼鹿一听到枪炮声就向后方冲锋失败后，并没有放弃饲养驼鹿，而是将方向从军事用途转为经济效益，并于1963年建造了这个基地……直到车缓缓停住，年长的国/家才按灭屏幕抑制住嘴角的上扬。

        工作人员早已在农场等候，领着他们往驼鹿生活的地方走去。几只鹿“闻风而动”，在栅栏中伸出脖子等待投喂。它们都是刚成年才放回森林中的，还十分亲人。王耀夹着胡萝卜片的手移动到哪里，它们圆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就转向哪里。在获得准许后王大爷又多了一项“撸鹿”成就：柔软的皮毛慢慢从指缝中划过，厚实而温暖。他愣了愣，任手自由地从驼鹿身上滑落，然后转身在伊万身上又摸了一把，从后脑勺一直摸到白皙的脖子。雪国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说话。王耀有时候就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，问他也不会说原因。久而久之两人都形成了默契，再说，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。

        王·神秘莫测·耀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，想手感果然差不多。

         ……不得不说伊万对这个迄今为止最年长的国/家存在一些误解。

       之后就是还要喂奶的小鹿。幼小的生灵可能真的能感受到什么。不往温和的王耀那边跑，反而一个劲地往伊万身边凑。北方巨/国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，王耀也乐得看戏。伊万犹豫了一下，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小驼鹿的脖子上。细软的皮毛下就是柔弱的动脉，温热的血液随着血管流向各处。太脆弱了，哪怕轻轻一捏就能结束的生命，他想。苍白的手顺着毛抚摸下来，当伊万想要收回手时，小鹿舔了他一下。湿热的感觉由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传到大脑，一瞬间，他觉得自己很老很老了，却还保持着远古人类幼年时的野蛮童心。伊万和那双带着懵懂神色的眼睛对视，慢慢地品味着这种纯净的友谊。他们的交流可以追溯回生命本源，他们都是俄罗斯土地孕育的生灵。

        当王耀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，太阳还是像个水煮蛋一样懒洋洋地挂在天边。因为出发得早，现在还不到上午十点。王耀在进车前准备再看这片林海雪原，却在晨雾中隐隐看见一个影子：它有高大的体型，多分枝的巨角，一束光照在它身上，为它的皮毛镀上了淡淡的金色。还没等王耀示意伊万朝后看，它就先注意到了他，无声地消失在森林里。

        那是成年的雄鹿，它是比农场里的同类更加自由而没有羁绊的生灵，独来独往，几乎从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。

        返程的路上王耀闭目养神，伊万也不去打扰他，一言不发地当当个尽职尽责的司机。他还是个年轻的国家，或许理得清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，却绝对不明白国/家之间的爱恨交织。他当然不知道身边的古国其实是在回想上车前的最后一眼：透过叶片的阳光近乎金绿色，高大的雄鹿用矫健的后腿消失在雾气中，像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图画，明亮又神秘，还带着几分引路人或殉道者的圣洁。

        他想，像那个人义无反顾地走入迷雾下的深渊。

        他想，明明知道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，为什么还是试图在相同的脸上找到过去的影子？

         他想，他到底是真的对俄/罗/斯，还是对那个在克里姆林宫中弹拉赫玛尼诺夫的人？

        他想，时间一晃就过了几十年。

        伊万偏过头，看见王耀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。他系着安全带，歪歪斜斜地靠在窗边，像枕着连绵的山林和如洗的碧空。

是给儿子 @咕咕咕咕阙 去年的生贺！！